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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謹衣玉食》第22章

我是向往光明燦爛的人,而她恰恰是這種人。

這樣自私與卑劣的小心思,我不敢讓宋湛知道,我也不想放她走。

后來,我發現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,我因朝政忙得腳不沾地,深夜回房,她總能替我留個門,點一盞小燈。我冷落了她,她會跟我抱怨,會耍小性子,溫存之時,卻像妖精般誘人,我變得不像自己,幾次上朝,圣上喊我,我都沒聽見。

她愿意陪我去嚴家,在意父親對她的態度。可那日在席間,看到她束手束腳,手足無措,我后悔了,也害怕了,我想起了母親,小心謹慎地過一輩子。宋湛不可以。我要她好好待在公主府,嚴家不必再來。

說話的時候,我惹怒了她,叫她會錯了意,她氣跑了,恰逢圣上傳我入宮,有些話,當下沒有解釋出來,便沒有更好的機會了。我想,誤會就誤會吧,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。宋湛沒兩天,又活靈活現地出現在我面前,我松了口氣。

她一來找我,我心神便不自覺為她牽動。

后來她在巷子里,把平南伯府的公子打了,我又氣又怕,圣上將她養得很好,不知險惡,我則是圣上為她精心挑選的駙馬。可那一刻,我好怕自己護不住她。她不知道平南伯是什麼人,亦不知道圣上為了拔除這顆釘子費了多少心計,用過多少手段。她就那樣把人打了,我氣她莽撞無知,可她紅著眼,委屈地跟我說,誰都不許欺負我的時候,心莫名地軟了。

其實不怪她,她知道為我好就夠了。

我說,總有別的法子。

對付平南伯的事,交給我來。

后來南面幾股勢力開始不安分,時機成熟,圣上準備南巡。

忙起來的時候,索性住在宮中,方便與圣上商議政事。

她似乎埋怨我沒有陪她,端著滿滿一罐核桃仁兒跑進宮里,后來我嘗過,回味甘甜,不多時便吃得見了底。我對著小罐啞然失笑,她便好好待在京城罷,倘若南巡平安回來,我會叫她明白我的心意。

嚴于律己多年,到底是不適應對心愛之人說一些肉麻情話。我做什麼都快,唯獨在傾訴衷腸這樣的事上,慢得很。連一句「我心悅你」,都無比困難。

我覺得需要離開一段時間,理清思緒,隨圣上南巡就是個很好的機會,為了避開她,我與圣上合謀演了出戲,差點將她騙過。

可在城外聽見她的聲音時,我像個被發現的逃兵,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心意。原來人的自制力,在情愛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。

她嬌嬌軟軟地抱著我的時候,哭哭啼啼對我撒嬌的時候,甚至生氣瞪著眼叫我嚴謹玉,我都覺得她無比惹人喜愛。我喜歡逗她,看著她被我說得手足無措、面紅耳赤,便心動難抑。

我忘卻了父親的教誨,沉迷溫存無法自拔,我覺得有個孩子挺好,至少她不會再想合離的事兒。

可后來,我發現自己一發不可收拾。

我為官多年,清正廉潔,正道公允,這些為人稱頌的品質,在宋湛身陷危境時,全部化作齏粉。案子要查,宋湛我也要保。無論查不查得清,我不敢賭圣上的心意。宋湛在民間積怨已久,圣上亦是帝王,安知不會為了平息民憤,將她推上去。

世間太多冤假錯案,斷不清,辦不明。

我不要宋湛做萬千里的一個。

我聽見府衙外有人喊著處死公主。

好幾回,都是同一個人藏在那兒,真是該死。

我忍無可忍,提劍出去,殺了他。

這是我第一次違背公道,我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了人。

我一意孤行地利用職權之便扣下證據,既然缺了銀子,我便將它補上,我要宋湛毫發無損地從案子里走出來。

正如我對宋湛說的,「有時候,掩蓋比澄清更容易。」

后來平南伯府被牽扯出來,背后更多勢力不足為外人道。圣上拿著我偽造假證的證據,坐在桌前,昏黃的燭光照不出他的表情。

他說,「嚴謹玉,你可知罪?」

「知。」

「那便留你一命,將功補過。」

「……朕要湛湛,永不窺得世間丑惡。」

「圣上所愿,亦是臣之所愿。」

平南伯府背后是誰,又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將罪名扣在湛湛頭上,她無須知道,未來數十年,我和圣上,會慢慢收拾。

后來,我聽聞噩耗,王年去了驛站。

那一刻我駭得神魂聚散,等我回神,已經站在血泊里,周圍橫七豎八的全是尸體。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讓我慌了神,進屋便看見王年正圖謀不軌,我給了他一劍,掀開他,抱緊了我日思夜想的湛湛。

我害怕到渾身顫抖,如果她出了事,我往后的日子該怎麼過?

她說要離開我。

我們之間終是藏了太多誤會,小到我的一句話,大到她的清白,我通通需要解釋。

「我愛你」三個字總是太單薄了。

在嘴邊繞了許多回,終是變成萬語千言,全部講給了她聽。

我想她明白了。

我,嚴謹玉,愛她入骨,至死不渝。

直到她任我抱住,我哭了,失而復得的喜悅擊垮了我心底的擔憂和不安,老天爺待我不薄,我們有了孩子,我很難想象將來會有一個女兒,跟她母親一樣活潑討喜;或者是個兒子,眉眼像她,性子像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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