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嫡長女她擺爛了》第2章

關心幾句后,讓蓉兒送我回去了。

這一樁不知道從哪里走漏了風聲,之后劉婉晴再出席宴會,總是少不了被旁人酸諷一頓。

直道是她我已被她害得臥榻不起,尚瞞得不露風聲,劉婉晴倒是整日在外拋頭露面,受了委屈還來怨我。

這話傳到了父親耳中,劉婉晴難得被禁足在家了。

她怨氣頗大,就要來找我算賬,人方到我跟前,眼睛就已經紅了,上來便要下跪去。

我先由著她跪,半晌之后猜扶著蓉兒的手顫顫巍巍坐起來,先是失了神魂誤將床頭的藥爐子朝她砸了過去。

劉婉晴躲避不及,被濺了一身灰。

她還沒來得及哭出聲,就見我指著她腰間玉佩雙手顫抖:「這…這是…你和蕭郎…」

話沒說完我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啊。

蓉兒來扶我時就勢扎破我枕下用牛皮袋盛著的雞血。

登時她驚叫著大喊出來,朝外跑去。

路上正遇見前日里來府中的那些個貴女。

蓉兒一身血污滿面凄楚地將小小姐帶著蕭公子的信物來見我,將我刺激到嘔血這件事情說了出去。

那些貴女們聽飽了八卦,帶著滿意的神色離去。

當晚父親回家,便要發賣了蓉兒。

我拖著病軀到了他跟前,行個禮就咳了三回血。

只說是父親若是要發賣蓉兒,不如將我一并處理了。

父親盛怒之中,看向我的眼神中反倒多了幾分探究。

「雯玉。」他開口:「從前你是最在意府上聲譽的人。」

是了,少時隨父親到上京,父親剛在朝中站穩腳跟,母親日日警醒我,要謹言慎行,父親這個位置的人,最注重名譽,名譽是能奪人性命的。

我雖聽得懵懂,但心頭也不愿意父親出事。

是以才入京城的我,行事越發小心細謹,比本來就生活在上京的那些貴女們還挑不出錯來。

就這樣,太師府的聲譽像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,讓我日復一日地細謹,也讓我被纏住了手足,日復一日地無趣。

到此刻,我抬頭看向父親,絲毫不掩眸中疲憊:「女兒細謹一生,害怕自己拖累父親,從不敢言行妄為,到如今燈枯油盡,也不過是想要有幾位故人伴在眼前。」

父親沉默了一會,終究開口:「胡說什麼,你還年輕得很。」

我慘然一笑,不予置評。

他最終拂袖離去,不曾處置蓉兒。

3.

后半夜,我和蓉兒捂著嘴拿著話本邊看邊笑趴在榻上。

問就是在熬夜。

不熬夜怎麼能夠以病容憔悴示人。

只是我的病不能再似先前那樣嚴重了。

我需要慢慢好起來,如今引起了父親的注意,若是一直病重著,他保不齊會叫宮里的太醫來。

屆時不是自己的人了,便不好裝了。

我打算最近要慢慢好上一些,但不能夠全然病愈。

若不然太師府這一堆糟心的老老少少,便又成了我的責任。

倒是劉婉晴近來被放寬了禁足。

只是仍舊被告知不要去宴會上拋頭露面。

我托著腮,聽蓉兒跟我匯報,心頭只道是我這父母對他們的好女兒還是太放心。

劉婉晴不能出去作妖,就一定會去霍霍他們的好兒子,我的好弟弟們。

這幾個都是不學無術的,劉婉晴同他們湊一塊,鬧出過不少荒唐事。

從前有我管束著他們,雖也勉強能夠粉飾太平,卻惹得他們心中不滿。

而今我不管了,倒看他們如何能折騰出花樣來。

果不其然,才過去四日,前院就傳來了動靜。

家中二弟劉錦州的侍女哭哭啼啼來敲響了我的院門:「大小姐,求您快去救救二少爺吧,少爺他快被老爺打死了!」

我和蓉兒蓮兒酥兒在推牌九,任她在外面叫了大半日,才派蓉兒去回了她:「我們小姐身子不好,好容易歇下來,你竟還敢在這里叫嚷!」

「可是少爺她…」那侍女話還沒說完,就被蓉兒嘭的關了門,只是隔著門冷冷回她一句:「我們小姐說了,真死了再說。」

劉錦州的侍女雪兒平日里慣是個會來事的,但見劉錦州親近劉婉晴,劉錦州大小事情只與劉婉晴那邊通氣,倒是等劉錦州惹出禍事了,府中需要人去頂著父親怒火觸霉頭的時候,便想起我來。

我坐在房中,聽著屋外動靜,唇邊是止不住地冷笑。

若是這會挨不住她的哭聲去了,過會兒哭得可就是我了。

這樣的事已經有過太多回,以至于我光坐在這便知道我若去了會發生什麼。

無外乎父親怒火正盛,又舍不得對寶貝兒子真的下狠手。

滿屋的女眷偏偏無一人敢出聲去護,只待著我一來,便得被母親和嫡妹救星似往父親跟前推。

父親的怒氣便順理成章地找到發泄口。

輕一點便是扇巴掌,打得我頰邊腫上小半月,不能外出見人。

重點就是上戒鞭,打到我皮開肉綻,只因我教弟無方。

等父親的怒火宣泄盡了,再到處罰劉錦州時,便是不痛不癢跪兩日祠堂了事。

一開始劉錦州還會為我的傷愧疚,然而等劉婉晴去祠堂偷偷給他遞了幾回吃食,和他咬著耳朵說些我在背后罵劉錦州不成器拖累我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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