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嫡長女她擺爛了》第3章

他便又加倍的記恨上我。

「長姐替母親管著家中,不得不替你擋這一遭,心頭怨你為她惹來麻煩也是應該的。」

劉婉晴輕巧說著,三言兩語就將我對劉錦州的關護化作怨懟。

隨后又是紅了眼眶,向著高她許多的兄長一臉憂切:「二哥,你當時可嚇壞我了,那會我心里已經下定主意,若是父親要打你,我拼死也得替你擋著,卻沒想到讓長姐搶了先,我真是沒用,你心頭會不會因為這個怪我…」

「不會。」當時的劉錦州答得斬釘截鐵:「我又不是傻子,自然能看出來你才是真心對我好的人,怎麼會舍得怪你。」
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隨后就是兄妹其樂融融的場面了。

當時的我站在簾幕之后,想了想,將手里提著的點心籃子給了蓉兒,自己轉身離開了。

到如今回想起這段往事來,我卻心頭格外生出了幾分期待。

當初劉婉晴要替劉錦州挨打的誓言說得那般響亮,只是苦于每次都被我這個惡人搶了先。

如今我這個惡人不到場了,不知劉婉晴是否真的會如她的誓言所說,便是拼了死也要護下劉錦州。

答案是沒有。

到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,一睜眼便對上蓉兒那張迫不及待要與我分享八卦的臉。

她說劉錦州差點讓老爺子打瘸了,這會正半死不活躺在自個院子里。

劉婉晴也沒好到哪里去,這次的禍事是她惹出來的,她閑得發慌,竟讓劉錦州帶她去逛花樓。

偏生行事又惹眼,讓人認了出來。

太師一對子女出入風月場所,白日宣淫,這讓人抓成把柄,狠狠參了父親一筆。

父親平生最注重清譽,不免怒極,只是他尚有一絲理智在,動家法前先審問了兩人一番。

劉婉晴是第一次正面父親的怒火,整個人被嚇懵了,一個勁將過錯往劉錦州身上推。

劉錦州被打了個半死。

「據我在前院的小姐妹分享,二少爺當時看向小小姐的眼神,可謂是讓人畢生難忘。」蓉兒興奮極了,雙頰紅撲撲的,眼中盡是快意的光。

對此我只是笑笑,不置可否。

渾老爺子打了我這些年,終究有一次將威風耍到他的寶貝兒女身上了。

不知道過了事后,他又該怎生感覺到心疼。

不過這也與我無干,我擺爛了,他們要亂且盡情去亂吧,把天都翻了也擾不了我半點清閑。

4.

劉錦州的事情才過去沒幾天,府中便又生了事端。

我那本該尋常在太學讀書的三弟劉鄺知在某一日被官兵押解了回來。

原因是他在學校同人起了口角,盛怒之下動了拳腳,若只是尋常過過手便罷。

偏生他平日里在學校里結營有道,一見他動手其他人也跟著上了。

數十個學生毆打一人,將人打成重傷,至今昏迷不醒。

被打那人好歹也是官家子弟,父親在吏部任職。

兩三下托了關系,便要押劉鄺知去下獄。

劉家對外稱是清流,劉鄺知若要入朝為官,便也得走父親那般的清流路線。

若是下了獄,前途便毀去大半了。

父親此刻還在上朝,主事的母親聽完官兵陳述哭得幾乎是肝腸寸斷,全然失了一名貴婦的儀態,死死扒住劉鄺知的臂彎不讓官兵將他帶走。

官兵們假意為難了一會,才狀似糾結地開口:「若要將人暫保下也行,只是這贖金怕是…」

母親見狀,生怕他們反悔。趕緊叫了賬房去拿賬取錢。

賬房很快便回來了,只是本該由兩人合抬來的一箱銀錠變成了捧在手中的小小一盒。

母親怒極,登時呵斥了他辦事不力。

卻在接過賬簿之后,愴然白了臉色。

原來我在半個月前病倒后,就高調將管賬的權利送還與母親。

蓉兒蓮兒捧著賬簿繞路走了大半個太師府,自然讓劉婉晴得知了這事。

從那之后,她便天天去母親那里賴著。

一會要她撥錢給她買衣服,一會又要去和那些公主郡主競拍首飾。

母親多年不碰這些,不知府中積蓄有多單薄,只是由著對劉婉晴的疼愛,予取予求。

直到現在,劉鄺知快要被押去下獄了。

府中連他的贖金都現湊不出來。

那一筆筆銀子,化作了劉婉晴一身彩秀輝煌的裝飾。

在劉鄺知被押走之后,劉婉晴就這樣簪著從珠玉閣里五百兩白銀競拍來的步搖,蹦蹦跳跳地出現在了門口。

卻不知她的兄長正要因為五百兩,徹底毀去前途。

甚至劉婉晴還很是得意地在母親面前晃了一圈,情態嬌憨地抱著母親手臂撒嬌問好不好看。

母親眼眶通紅地盯著那麼璀璨的步搖,在問了劉婉晴價錢后,便要拽著劉婉晴去退銀子回來。

劉婉晴自然死活不肯,哭喊著從前我管賬時克扣她的穿戴便罷了,怎麼如今母親管了家也變得這般無情。

母親當時心頭上了火氣,指著劉婉晴的手都在顫抖:「從前你污蔑你嫡姐克扣你,到如今我方才明白,這哪是克扣,分明是你自己揮霍無度,卻要怨怪你嫡姐!你現在就同我去將首飾退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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