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嫡長女她擺爛了》第5章

蓉兒在外頭吹牛,我在里頭聽著,逐漸蹙了眉。

她這牛吹得太過了,我自己都要可憐我自己了。

畢竟我身體其實耐寒得很,上京冬日又算不上太冷,冬天不燃炭是可以的。

然而母親卻是如遭重創,直直朝后退了三步,眼淚便簌簌落了下來:「怎麼會,我兒…」

旁邊的王媽媽見狀,知曉母親當下的情緒已不適合再待在這里。揮揮手屏退了蓮蓉酥,桂花糕,驢肉火燒和麻婆豆腐這幾個組合,便扶著母親回去了。

她們前腳剛離開,后腳院門就被那幾個一齊合上。

我拱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,挨個同她們擊掌。

6.

許是因為心頭愧疚太重,自那之后,母親倒沒怎麼再來找過我了,她讓王媽叫了幾回大夫來瞧,大夫回復說我將養著便好。

漸漸的,她也就不再怎麼放在心上了。

倒是隨著時節漸入酷夏,府上又多了許多事情要她操勞。

譬如每個月的冰桶,還有家里人每年要新添置的兩套夏裝。

這些都是大的開銷。

劉婉晴這回倒是懂了事,主動去將她房間里那這釵啊環啊拿去當了,銀子便拿回來補貼家用。

這一舉動幫她重新挽回了母親的心。

只是劉婉晴再出門時,免不了受其他貴女幾句譏嘲,尤其是她的死對頭成日里盯著劉婉晴,劉婉晴一點落魄都恨不得宣揚得滿城皆知。

等她回家了還得穿得素凈似新寡般去父母兄長面前做小伏低,討巧賣乖。

父母都還好,劉鄺知平日里待劉婉晴還算照顧,自上回那件事,對著劉婉晴便再沒了好臉色。

劉婉晴心里頭憋著火,又沒地方撒。

正逢著劉錦州傷養好了,可以出院走動了。

她心里頭便又生出了許多算計來。

劉婉晴如今的死對頭宋如織,曾經也是她的閨中密友。

那女孩兒過去對待劉婉晴可謂是掏心掏肺的好,只因她心中戀慕著劉婉晴的好哥哥劉錦州。

劉婉晴曾在中間,答應了替兩人搭上這樁姻緣。

可又怕宋如織償了心愿之后,便不再整日圍著她殷切了。

要知道能讓戶部尚書的女兒整日看著自己的眼色討好,讓她一個無權的太師之女出門在外可算是風頭無兩了。

偏偏宋如織那時候癡戀劉錦州正深,面對劉婉晴日復一日過分的要求,咬咬牙便忍下了。

一直到劉婉晴將宋如織在席上托她轉交給劉錦州的信封拆了,躲在假山后面一邊大聲讀一邊同侍女取笑。

讓心中忐忑離了宴會的宋如織聽了個正著。

方才知曉自個兒被劉婉晴耍了。

她一介高門貴女,讓人這般作弄,心自然頭對劉婉晴恨之入骨。

從那之后,宋如織便處處與劉婉晴做對,便是不顧名聲了也得攏合上京中的其他貴女一塊兒排擠劉婉晴。

劉婉晴身旁雖有幾個忠實追隨者,但架不住宋如織要發狠收拾她。

回家哭的時候,回回都在院子里叫罵:「她也從不瞧瞧自個是個什麼玩意,哪里配得上我二哥哥,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回頭還怪到我頭上。」

那時的劉錦州護著她,見劉婉晴被宋如織這邊欺負,面對著宋如織就越發眉不是眉眼不是眼。

宋如織和劉婉晴的仇也就結得越來越深。

「我若是那宋小姐,自己出錢出力整日里團團轉回頭還討不著好,早就把那捉弄我的賤人套麻袋里裝石頭沉塘了。」酥兒在我身邊斟茶的時候,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兩句。

我輕飄飄暼了她一眼,含笑警示道:「慎言。」

她之所以這般憤懣不平,無怪乎今日去領冰桶的路上,正碰上劉婉晴纏著劉錦州說她那惡毒的計劃。

她圍著劉錦州一個勁的耍癡賣乖,要劉錦州假意同宋如織示好,然后再在公開場合狠狠地拒絕宋如織,下了她的臉面。

然而這一次的劉錦州卻不再像從前一樣無條件順著劉婉晴。

面對抱著自己手臂撒嬌的劉婉晴,也只是冷漠暼了一眼,隨后將自己臂彎抽了出來。

「二少爺看起來是不再怎麼樂意搭理她了,倒是少爺他瞧見了奴婢,遠遠便同奴婢說話。」酥兒一邊說著一邊回憶。

「奇了怪了,平日里二少爺看見咱們院子里的人向來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,同你又有什麼話好講的?」桂兒抱著個大掃帚在旁邊掃地,聽到這兒忍不住插上一句話。

酥兒白了她一眼:「想什麼呢?二少爺是來找奴婢問大小姐的事。」

「我?」聽到這里我不免有些訝異地停了打扇的動作:「他問我什麼?」

于是酥兒就后退一步,整個人站得板正,恭恭謹謹學起了劉錦州的模樣,有些生澀地開口問道:「聽聞長姐病了,這些天來可好些了?」

當時在一旁的劉婉晴就不樂意了,紅著眼眶湊上來:「二哥,我方才同你說了那麼多你都不理我,這會又只顧問姐姐,你這是做什麼?」

「沒什麼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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